114让陆家做选择

陆锦棠如同给老虎顺毛一般，轻轻拽住他的衣袖晃了晃，“是我以前一叶障目了，没想过嫁给襄王爷的好处，只觉自己是蒲柳之姿，实在不配……”
  “你忘了以前说过的话？”
  她说，就算一辈子不嫁人，她也绝不嫁给他。
  秦云璋这话出口，见她脸色尴尬，他又后悔了。
  “本王说了，你早晚是本王的人！你且先回家，我进宫去面见圣上，早早定下此事，以绝后患。”
  陆锦棠点了点头，此刻的心湖再也无法平静。
  以往，她只把自己当做这里的过客，从来没想过，自己会在这里安定下来。
  虽然和秦云璋相处的时候，她心中总有悸动，可她一直提醒自己，早晚都是要离开的，他们不是一个时空的人。
  可想到他们两个会成亲的时候，她的心再也安静不得。
  这是第一次——她觉得自己真的心动了。
  秦云璋疾步入宫，求见圣上，没曾想太子也在。
  叔侄两人眼神交流了片刻，秦云璋忽然圣上道，“圣上，臣弟想求一个恩典。”
  “你是朕的亲弟弟，朕若能为你做的，便没有不应的。”圣上笑道。
  “臣弟要求娶一个姑娘，求圣上赐婚。”秦云璋拱手说道。
  “太后与朕早就说过，你年纪不小，也该快快娶妻，以便留下子嗣……你偏不听，如今倒是想通了？是哪家的姑娘？”圣上哈哈大笑。
  “陆雁归家的小女儿，陆锦棠。”秦云璋道。
  圣上闻言微微一怔，他先看了太子一眼，再看向秦云璋时，表情就有些为难了。
  “圣上？”秦云璋心道不好，却又怀着一份期盼。
  “这可是叫朕为难了，陆锦棠只有一个，朕也见过了，确实是个美人，礼数周全，德行也不错，她还治好了太后的病……”圣上的喉头动了动，叹息道，“只是太子在你之先，已经求娶了陆锦棠了……你们叫朕……”
  他默不作声的看着两人，似乎是在等着他们其中一个能做出让步。
  可秦云璋拱手站着不动，太子也起身道，“父皇，儿臣从未见过哪个姑娘能叫儿臣这般心生欢喜，更何况她与儿臣早有缘分，去年若不是她出手相救，乔乔也许就……”
  圣上为难看着秦云璋。
  秦云璋却拱手不动，寸步不让。
  呵，陆锦棠救了乔乔那是去年的事了，他现在演什么一往情深！
  ……
  陆锦棠回到陆家没多久，陆雁归也从朝廷回来了。
  他直接去了老夫人的院子，并叫人把陆锦棠也喊过去。
  “母亲您说，这事儿该怎么办？”
  陆锦棠进门时，恰听到这一句道。
  “祖母，父亲。”她福身立在一旁。
  两个人都目光怔怔的看着她，本来家里的女儿被多人求娶，是让父母长辈脸上有光的事儿，可如今的情况却实在叫他们两头为难。
  “我觉得，还是答应太子为好。”
  “答应太子什么？”陆锦棠心头一跳。
  陆老夫人摇了摇头，“依陆家的地位，莫说太子妃不能肖想，便是太子良娣，也与我们无缘，不过是个媵妾，哪里有王妃来的尊贵？”
  陆锦棠瞪眼听着。
  “襄王若是年轻力壮，那自然是襄王妃好，可襄王他……没两年好活了呀！”陆雁归摇头叹气。
  陆锦棠脸色一冷，“祖母与爹爹，说的可是我的终身大事？怎的叫了我来，却把我当作了旁观者？”
  “婚姻大事，本就容不得你开口！”陆老夫人说道。
  陆雁归却是认真看着她，“锦棠，你向来有主意。太子殿下和襄王，都向圣上求娶你，你愿意嫁谁？”
  陆锦棠微微蹙眉：“太子殿下性情难测，且东宫不比圣上的内宫简单。女儿这般性情，只怕去了东宫，会给爹爹惹祸啊。”
  陆雁归脸色一凝。
  “看来你是真想嫁给襄王了？当日他带了媒人来提亲……”陆老夫人叹息一声。
  唉，若是当时答应了襄王，如今也就不必为难了。可惜谁也不能预料后事，她把人给气跑了，如今的陆家才落入这两难的境地。
  “罢了，事情都过去了，我也不提了，只是你嫁给襄王，却是不可。”
  “祖母？”
  “不是我咒襄王短命，只是太子与襄王同时求娶，连圣上都不愿一得罪一个，可见两个人在圣上心中的地位差不多，甚至太子还高出一些来。你若选择了襄王，太子必觉得被扫了脸面，定然嫉恨襄王。”
  陆锦棠皱紧眉头，她虽只见过太子一面，可她觉得太子是记仇的人。
  “襄王若是一直活着，蒙圣宠还好，可襄王命数……即便襄王这边不提，太子迟早是要登基的，到时候……不仅你会受连累，连陆家只怕都不能保全。”
  陆老夫人的话，不是没道理。
  这事儿若是圣上裁决，不管他把陆锦棠给了谁，另一个人不过是被圣上扫了面子。
  可偏偏，圣上让陆家自己选择……两边都比陆家尊贵，两边都是陆家得罪不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