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31狭路相逢

陆锦棠深深看了小葵一眼，“你好像很积极呀？”
  “伺候小姐，哪能不积极？”小葵立即扬起笑脸。
  陆锦棠嗯了一声，“晾了你这么几日，看来你也是心急了。”
  她说的又轻又快，小葵没听清。
  “小姐说什么？”
  陆锦棠却只是笑了笑，“备车吧。”
  朝晖街是一条专门卖文人用品的街市。
  一到朝晖街，小葵就扶着陆锦棠的手说道：“前头那家文芳斋口碑不错，据说好些大官都是在文芳斋订纸张。”
  陆锦棠没理会她，仍旧不紧不慢的一个铺子挨一个铺子的看。
  上次在梧桐苑里，看小山写的字，字倒是漂亮的很，就是那纸太糙了，墨也不是好墨，字迹氤氲的厉害，若是小山的字，写在上好的宣纸上，一定更漂亮。
  陆锦棠瞧着店铺里的纸，怎么都不满意。
  古代的纸，和现代工艺做出来的，到底是没法儿比呀。
  不知不觉，她进了小葵说的文芳斋，看过了铺面上铺排的纸张，和其他店里看过的也没什么区别。
  “爷，这上好的宣城贡纸，只剩这么几扎了……”
  陆锦棠寻声看去，看到那小二手上捧着的宣纸时，突然眼前一亮，这才叫上乘！
  纸面干净，莹莹有柔和的光，响声绵而不脆，白中还透着柔和的奶黄色。
  “这纸我要了！”陆锦棠指着小二手上的纸道。
  小二怔怔抬头，“这位小姐，不好意思，这纸已经有客官订下了。”
  “不是还没有买走么？既然没买走，那就可以竞价，我多出一倍的价钱买！”陆锦棠淡声说道。
  “啊……这……”小二为难的看着雅间里头的客人。
  雅间门口垂着帘子，陆锦棠没瞧见里头的人，只听有人轻笑了一声。
  “里头的客官，这纸我甚是喜欢，且是要拿来送给我至亲之人，聊表心意，还望客官您能割爱。”陆锦棠诚恳说道。
  里头的人没说话，那小二看起来十分为难。
  “这位小姐，要不您再等等，用不了十天，就有新的纸送来，是一模一样的宣城纸！”
  陆锦棠摇了摇头，“客官若是不肯割爱，不如我们一人买下一半，如何？”
  她主动做出让步，想来那人也该同意了吧？不就是几扎纸么？
  “可以全都给小姐。”里头的人忽而沉声说道，“但我有个条件。”
  “什么条件？”陆锦棠眯了眯眼，里面的声音故意放的很低沉，可她还是听出了一丝熟悉之感。
  “小姐不进来说话么？看来小姐也不是那么想买这纸，那便罢了，都给我装上车……”
  陆锦棠思考一番，提步走向雅间，是骡子是马，她也要瞧瞧。
  只是挑开雅间的帘子，她就愣住了。
  “陆二小姐给谁买纸呢？要买这么好的纸张？”坐在小桌旁的男人，啜饮着茶水。
  “不知岐王世子在此，打搅了。”陆锦棠忍不住皱眉，“只是那纸，您能割爱么？”
  “不坐下说话么？”秦致远挑眉看着她。
  陆锦棠摇头，“不了，既然世子爷无法割爱，我去别处寻纸。”
  “这般品质的宣城贡纸，除了文芳斋，别处可没有。”
  “那我便退而求其次吧。”说完，她转身要走。
  “青桐，关门。”秦致远眼一眯，突然喝道。
  站在门口的陆锦棠，一只脚还没跨出门槛，就被门口立着的随从推了一把。
  砰的一声，门从外头关上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