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九十八章 条件反应

我回了宿舍，躺在床上抽烟，不知不觉睡了过去。
  这阵子都无法睡着，担子重，趟在床上感觉与坐着没什么实质区别。现在，樊辣椒回来了，智商我是无法和她相比的，各项能力我和她也是无法相比，我很肯定她能够挽救蓝猫，否则她不会在这个时候回来，我就拭目以待。
  我睡着了，真的睡着了，最后被敲门声音弄醒。
  开了门，看见是黄小淑，她抱着一大堆文件，还有她的笔记本电脑站在门外。
  “黄小淑？干嘛了？”
  “你的饭在桌子那边。”黄小淑指了指餐桌。
  “你准备出去？”我看了看窗外，已经是晚上，黄小淑还出去？
  “找樊总，这是给她带的。”
  “樊总没走？”樊辣椒应该回市区吧，这里又没地方住。
  “樊总住酒店，还一次性包了半个月。”黄小淑犹豫了一下，“我……有个事情……我想我应该告诉你，樊总让我不要说，我觉得我应该相信你，叶家成不是个好人。”
  “什么意思？”
  “叶家成注资蓝猫，樊总就提过一下，估计两千多万，到底是借还是真注资我不敢确定。”黄小淑说到这里又犹豫了一下，“按你的思路，如果叶家成……我担心……现在你和樊总之间我怕她一时之气……反正我担心叶家成出这笔钱有附带条件，他以前试过一次，那时候是帮助樊总得到飞雅，不过樊总拒绝了，我觉得现在的情况差不多。”
  “真的？”我已经相信了，黄小淑很少撒谎，我问只是条件反应。
  我还以为樊辣椒有什么办法，这也算个办法？
  樊辣椒为什么就不明白呢？
  叶家成不是好人，肯定不是好人，我感觉很多事情都是他在背后搞鬼。我一直怀疑，尤其看见我和假菩萨那张照片之后我就一直思考。我去广州的路线那么复杂，不可能暴露，我就在汽车站露了一下脸，而且还不是省站，怎么就知道我的行踪呢？梁佳没那么强大，不可能一早设计好一切，而且梁佳根本没这个必要。
  我觉得应该是叶家成，我已经让练常去广州了，我把向前看的号码给了练常。我让练常去查假菩萨，我觉得太奇怪了，我居然在邻市看见假菩萨，而且和保安队长在一起，直觉告诉我这是一个阴谋。
  除了查假菩萨，我还让练常去检回我扔掉的那张假的身份证。
  身份证是叶家成给我的，我思来想去我的行踪暴露只有一个可能，假身份证做了手脚，有追踪器之类的功能，虽然我明知道一张身份证很薄，安装追踪器可能性极小，我甚至专门上网查过一下。总之我就是怀疑，最直接一个原因，由我和梁正华发生磨擦到我需要跑路只是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，叶家成这么快就给我弄到了假身份证？我的照片他是怎么得来的？我完全有理由相信叶家成是事先弄好的，冲这一点我就怀疑。
  唯一想不通的一点是，叶家成为什么要这么做？
  我想不到叶家成的动机，按理由说如果他想我死，把我行踪告诉梁佳就可以，但他前面显然没那么做，这不难解释。比如在温州的时候，是因为我进了派出所所以才暴露，那些烂仔在汽车站堵我。后来我脱险，我在莫小烟家里的十多天时间那些烂仔都没找上门，如果想我死，我早就一名呼呼。
  在广州，居然有我在车间里抽烟的照片，这太神奇了，是梁佳有，不是叶家成。如果有可能，我真的想找梁佳谈一谈，问问梁佳从什么地方、用什么途径到的照片？如果是别人给的，我敢肯定……就是叶家成干的。假菩萨方面我更没有想明白，为什么会是这样？那天……假菩萨非常主动，第一次发生在喝醉的情况下，后来……她的行为让我觉得与她的性格非常不和谐，相反很刻意。
  我现在想想，会不会……保安部长明是樊辣椒的人，其实暗里是叶家成的人？因为这样能够解释到为什么梁佳不解雇保安部长，因为叶家成与梁佳有接触，有合作。如果真是这样，一切就非常恐怖了……叶家成就非常恐怖了……樊辣椒还不清楚这一切，如此聪明一个人原来一直被人算计着，哎。
  不过，一切要等到练常调查完回来才可以下定论，那张假身份证我希望他能够找回来，我扔的时候……我是离开酒店前扔的，随手从窗子扔了出去，外面是民居，我好像扔到别人家的房顶了，我把我当时住那家酒店的名字以及房间号告诉了练常，我希望他可以找到。
  现在，练常没有回来之前……哎，我到底要不要阻止樊辣椒？我怕樊辣椒真和叶家成有些什么条件。可是我自己也没办法，难道我真的要答应马小莹的小姨？如果我答应，这到底是救了樊辣椒还是害了我自己？樊辣椒自己又知道吗？最主要是，樊辣椒会不会接受？我已经给她撤了职，我还有资格？
  哎，这事情真他妈烦，答应代理商的时间也到了，黄小淑应该是报告给樊辣椒知道的。换言之……恐怕明天，或者后天，樊辣椒就和叶家成达成协议。
  “注资是樊总自己说的，应该是真的吧！”黄小淑叹了口气，“樊总让我别告诉你，但我说了，我希望你可以有一个正确行动。”黄小淑说完离开了，抱着一堆文件走了出去。
  我坐在餐桌里，打开黄小淑给我带回来的很丰富的饭，但我没胃口。我在思考，我觉得我有必要找樊辣椒谈一谈，甚至有可能，我也要找梁佳谈一谈，无论如何我要搞清楚，否则我真的会寝食难安。
  对，必须要这么干。
  我随便吃了点，打黄小淑电话，不过关机，一直关，打了两个多小时都没打通，我只有等，等到十一点多黄小淑才回来。
  “黄小淑，告诉我，樊辣椒住那个酒店，什么房间？”我有点激动。
  黄小淑犹豫着，很为难的看着我。
  “黄小淑，你觉得我会害樊总？我会害蓝猫？你赶紧告诉我。”
  黄小淑说了，我记下，然后立刻出门，往那个酒店而去。
  到了樊辣椒的房间门口，我深呼吸，然后敲门，我在心里祈祷，祈祷樊辣椒能给我一点时间，让我说几句想说的话。
  门开了，樊辣椒开的，她穿着酒店雪白的睡衣，平静的看着我。
  “有事？”
  “能不能进去说？”看樊辣椒犹豫，我接着道，“不会花你很多时间，就几分钟。”
  樊辣椒让开了，让我进去。
  “有什么废话说吧，说完赶紧滚，别打搅我睡觉。”樊辣椒坐在床上，硬邦邦的说道。
  “你是不是和叶家成达成了什么协议？由他出资挽救蓝猫？”
  “不关你事吧？”樊辣椒很冷漠的看着我，“你已经被撤职，你已经不是宁总，我希望你搞清楚一个事情，蓝猫已经与你没有任何关联，我不希望你拿这些事情来继续烦我，我已经很烦。”
  “我不是烦你，而是……这些事情是我弄出来的，我有义务把它弄好，恢复原貌，我虽然是一个在别人看来很糟糕很垃圾的人，但是我有自己的原则，我觉得凡事都应该有始有终……”
  “你有始有终个屁。”樊辣椒骂了出来，骂的还是脏话，“你就是半途而废。”
  “对不起，我知道是我的错，但是辣椒……”
  “别叫我辣椒。”樊辣椒很大声，“我不是你的辣椒。”
  “樊总，正是因为我半途而废过我才不想一错再错，叶家成不是个好人，我不希望……总之，不能借他的手解决蓝猫的问题。”
  “不是好人？”樊辣椒忽然笑了，“你有资格评论别人吗？他不是好人难道你就是好人？”
  “我不是。”我有点急了，“但是……”
  “别废话了，你已经不属于蓝猫，我没必要听你废话，我用什么方式挽救蓝猫是我的事情，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，你走吧。”樊辣椒下逐客令，“我不想看见你，看见你我就生气，走，立即！”
  “因为你还在乎，辣椒，你能不能听我一次，不能让叶家成……”
  “那你有什么好办法？让你办你能办好吗？你只会拖时间，现在过多久了？你答应那些代理商是什么时间？明天？后天？你有能力处理好吗？你永远都是只会添乱、添麻烦，一无是处。”樊辣椒重重哼了一声，“蓝猫弄成今天这个样子完全都因为你，蓝猫被骗那么多次都是因为你的愚蠢以及无知，你玩完了，趁早滚吧！”
  “给我两天时间，既然你已经这么说了，你给我两天，两天之后如果我弄不好，我什么也不说了，我会如你所愿滚出蓝猫，滚出你的视线。”看来，我已经没有了选择，没有了退路，怎么都好吧，蓝猫确实是我弄成这样的，我有义务弄好它。
  “好，我就给你两天。”樊辣椒站了起来，走去把门打开，“滚，立即。”
  从樊辣椒身边经过，嗅着那一股熟识异常的独特芬芳，我很想很想抱着她。但是……想到我的所作所为我就没有了那股勇气，我严重伤害了她，我没有资格抱她，只是……谁又了解我心里的无奈？
  我离开了酒店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