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5章 最甜的糖
“……”好想咬他一口有木有?气死了! 他看着她嘟着的嘴,忍不住伸手去捏,捏成扁嘴小鸭子的形状,“生气了?” 她拍开他的手,扭开头不理他。 他凑过去,在她脸上轻轻亲了一下,“好了,依你,都依你。男主角赢了女主角,请求亲女主一下……” 她抿着嘴,一双眼睛已经有了弯弯的弧度,却听他继续道,“我也不考虑了,听你的,同居吧!” 什么啊?她回头,一拳捶过去,被他准确无误地抓住,然后还低头亲了下她的拳头,“现在可以了吧?” “什么可以啊?”她哼哼。 “都亲两下了!” “……”简直想再打他一顿!说得她多稀罕他亲似的!可是,却忍不住喷笑。 “好了,回家。”他起步,车开出地库。 她坐在他身边,耳边却一直回响着他刚才柔和的男低音,那一句“好了,回家”,简简单单四个字,反反复复咀嚼,却是越嚼越有滋味,眼前自动生成一副画面:幼时的家,爸爸伏案工作,妈妈抱着她坐在沙发上,要么给她讲故事,要么她自己玩,妈妈织毛衣。继而,画面又变成金县的宾馆,他在桌前敲着电脑,她坐在床上抱着被子看着他端直的背影发呆。 她的意识里,家的概念总跟夜晚有关,总跟安宁有关。 家,就是一盏灯,一个人,一个对着他发呆,也不会尴尬无趣的人。 他的车忽然停了下来,温和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,“喝奶茶吗?” 她看向窗外,可不是某个网红奶茶的门店吗?排了长长的队。 不是没听过这家店,只是,要她排在一百个人后面去买杯茶?她宁愿自己回家泡杯茶再加点奶!当然,也是她职业所限,没有这个时间和心力。 “这么多人,算了吧?”她看着那乌泱泱的人头就发怵。 “想喝我去排队!”他把车停进车位,果真就下车了。 她无奈,由他去排,自己坐在车里玩手机。 连续几天没睡好,还是有些累,玩着玩着便睡着了,等有人上车将她惊醒,窗外都天黑了,这是排了多久的队? “拿着!”他把奶茶递给她。 茶还是热的,她迷迷糊糊尝了一口。 ”好不好喝?“他边开车边问。 她点点头,的确很好喝,“绝对超过我自己随便冲杯红茶加勺奶的水平。” 他笑,“可把你能的!” 她瞟了眼,发现他只买了一杯,“你自己不喝?” 他摇摇头,表情还有些匪夷所思,“我一个男生,喝奶茶?” 也对!她点点头,再喝一大口,就这一口奶茶,将她刺激清醒了,脱口就问,“买奶茶这件事,你看起来很熟练啊!自己又不喝,经常帮人排队?” 他一怔,没吭声。 呵呵!沉默就是承认了?她凑近了点儿,做了个狰狞的表情,“帮女生排?” 再度沉默…… 涂恒沙明白了,坐回去,哼道,“帮粟融星排的吧?” “不高兴?”他没有否认。 她倒是没有不高兴,只哼了哼,“没有啊!很正常!就像我也可以跟别的男生一起玩电玩一样。” “是吗?”这回他倒是回得很快,眼神里很快笼上阴霾。 她咬着吸管,再次哼哼,“没玩过……” 他眼里的阴霾淡了淡,却听她继续道,“不过不代表以后不玩。” 阴霾重又沉沉,“涂恒沙。” 呃,叫她大名了,虽然他一直都是叫大名,但这会儿明显有杀气…… “本质上我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,但在某些事情上我容忍度比较低,也不大能控制自己的脾气。” “……”某些事情……她翻了翻白眼,“这口味也是粟融星喜欢喝的吧?” 他绷着脸,沉默了。 “……”小气的男人! 过了一会儿,他闷闷地道,“涂恒沙,不一样。” 她听得莫名其妙的,“什么不一样?” 他顿了一会儿,才道,“你想喝,我去排队,我很高兴。” “……”她咬着吸管不动了。所以,他从前帮粟融星去排队,他并不是那么愿意的?想着他在粟家的十几年,所作所为全都不是他内心所想,再想着也许粟融星不仅仅指使他去奶茶,没准还逼着他做过不知多少他不愿意做的事,她心尖儿忽然又疼了。 她的男孩儿,她自己都舍不得使唤。 “要不要喝?”她把吸管喂到他嘴边。 他开着车,看着前方,却是低头喝了一大口。 她笑,肯定没喝过粟融星的! 晚上吃过饭她抽了一本他的藏书,歪在沙发上看,他把买的衣服一件件取出来挂好,挂在他的衣柜里,和他的一起。挂好了也没挪步,盯着衣柜里的衣服看。 他的书,都属于看着脑壳疼的那种,她翻了翻,觉得自己眼下的坐姿和状态都是对这本书的亵渎,决定不看了。 书放下,顺手取了颗糖剥了吃。 “大晚上的还吃糖,真不怕蛀牙?”他的声音骤然响起。 “你不是挂衣服吗?还能看见我吃糖!”她含着糖走过去,在衣柜前愣住。 她说不出这是怎样一种心情,她还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,两个人的衣服将衣柜装得满满的,这种感觉,就好像整颗心都被充实了。 等会儿就是两个人的家了。 他的话回响在耳畔。 看起来真的是两个人的家了…… 他忽然从身后抱住了她,也不说话,就只是抱着,她不知道,他此刻心里想的是不是和她一样…… “小许,你为什么不吃糖了?”她想到一个问题,“也是因为你妈妈不准吗?” “是其中一个原因吧,还有一个原因……”他在她头发里蹭了蹭,“我觉得奶奶骗我,心里真正酸的时候,吃了糖也没用。” 她忽然转了过去,仰望着他,嘴里还含着未咬破的太妃糖。 踮起脚,抱着他脖子吻了上去。 咬破,巧克力夹心流淌出来,溢满她唇齿,也溢入他齿间。 良久,她能呼吸的时候,问他,“甜不甜?” 他依然在她唇上辗转,模糊低喃,“奶奶没骗我,我只是没有找到最甜的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