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4节
??至于那张黄骨浆纸则没有踪迹。 ??“章叔,可好些了?” ??文泽才拉出他嘴里的帕子,看着满头冷汗的章全问道。 ??章全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,“快、快把我翻过来” ??声音又干又涩,一是疼的,二是渴的。 ??张大师连忙递过来一杯水,钟叔扶住章全,喂他喝了下去。 ??章全仰头躺在椅子上,好一会儿才缓过来。 ??“这到底是什么东西?” ??文泽才摇头,“我也不清楚,不过与我曾经遇见的一种邪术有些相似,所以便用了同一种解法,你中的这邪术更厉害些,所以我只解了三分之二,还有三分之一没解开。” ??只有那鬼脸完全的消失了,才算解开了。 ??章全笑了笑,“能解开三分之二都非常了不得了,我现在不疼不痒,好得很。” ??文泽才摇头,“要是一个月之内没解剩下的三分之一,那个鬼脸会再恢复到之前的模样。” ??章全的笑容渐渐消失,他面无表情地看向钟某人。 ??钟某人一脸愧疚,“章兄,你想吃什么?我去做。” ??身为一个单亲父亲,钟叔做饭的手艺还是不错的。 ??“肉,我要吃肉。” ??章全冷哼道。 ??张大师连忙道,“你们身份不便,我出去买,马上回来!” ??这也是故意避开,让他们有说话的空间。 ??不得不说着张大师非常会做人。 ??文泽才收回视线,看向章全他们,“听张大师说,他的人找你们的时候,你们在避人,是因为触动了陈家后堂那个邪术师,所以陈家在找你们?” ??“不只是陈家,还有周家,”钟叔掩住面,不敢看章全的脸色。 ??因为周家发现他们也是钟叔的原因。 ??章全指着钟叔的鼻子骂,“明明知道那老家伙要找野术师去填他的阴池,你还巴巴地送上去,真是越来越糊涂!” ??钟叔也不委屈,因为确实是因为他。 ??文泽才虽然好奇,可对方不怎么想多说,他也就不问了,只是笑道,“好在你们都没多大事,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向卫国他们交代。” ??这下轮到钟叔和章全纷纷愧疚了。 ??“也是因为我们自己考虑得不周全,所以才惹出这么大的事端,还麻烦你走一趟。” ??文泽才点头,有些惆怅,“是啊,刚开学不久就请假,也不知道学校会怎么想。” ??章全与钟叔更愧疚了。 ??“河面上的那个迷局要不是我机灵,说不定第二天就被人从河里打捞起来了。” ??文泽才幽幽道。 ??对面两人的脑袋垂得更低了。 ??“所以这次过后,你们还是跟我回老巷口陪袁叔吧,别出来了。” ??章全与钟叔对视一眼,最后点头。 ??钟叔没有带人偶,章全一个人也翻不出天,只能等冬天人偶能出来的时候再行动了。 ??文泽才非常满意他们的识相。 ??第106章 ??张大师也实在, 买了三斤肉不说还买了一只老母鸡, 老母鸡是在外面杀好的, 价格一定不便宜。 ??章全都为他肉疼。 ??钟叔挽起袖子拿着食材去了阳台处,一点不觉得肉疼的张大师笑眯眯地坐在文泽才的对面。 ??“破费了,”文泽才很不好意思。 ??“是啊,太破费了。”章全也跟着道。 ??张大师摆了摆手, “这叫什么破费,文大师啊,之前我说.....” ??文泽才连忙点头,“尽管问, 我知道的不会有隐瞒。” ??张大师双眼一亮,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嘴巴和笔就没停过, 不过文泽才给他的帮助并不大,多数都是章全解答的。 ??“你师傅是野术师啊?” ??等张大师心满意足地收起小本本的时候,连喝了好几口茶水的章全问道。 ??张大师点头,“是啊, 我师傅说当年他年轻的时候想拜在周家做外门弟子, 可周家已经不收外姓人了,所以便跟了我师祖, 成了野术师,不过我师傅的天资不怎么样, 只学了点皮毛,而我就更不用说了。” ??不然那河面上的迷局,他们师徒早就破了。 ??都是野术师出家, 章全不免对张大师多了几分亲近,“不知道你师傅现在在哪里?” ??“去年便上路了,”张大师微微一叹。 ??章全也有些遗憾。 ??钟叔的手艺还在,文泽才终于吃了顿好饭菜,吃过饭后,张大师乐颠颠地去洗碗,剩余三人坐在客厅里说话。 ??“陈家不简单,我们原本以为依着河陆坡的传言,死的应该是陈家那个小姑娘,不想死的却是她爹陈副县长。” ??章全话音刚落,钟叔便接话道,“那陈副县长死的蹊跷,尸身完整,面色如常,我们怀疑.....” ??文泽才眼皮微微一动,“他是假死?” ??“很有可能。” ??章全点头,然后回忆起陈家后堂的阴气以及那个怪异的邪术师,“那人应该是陈副县长找来的,为的就是掩护他假死。” ??这事儿越来越麻烦了。 ??文泽才抿了抿唇,眼眸中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。 ??正好此时张大师进来了,他闻言笑了笑,“其实我也猜到了陈副县长会来这一招,应该是现在河陆坡被他找过来的野术师都怀疑他假死。” ??三人看过去。 ??“可陈副县长家的后堂阴气实在是太重,”张大师坐下身,“只有人死的前七天,那放着牌位的地儿才会聚出这么多的阴气,要是陈副县长是假死的,那阴气是从何而来?” ??“替身!” ??章全恍然大悟。 ??他侧头对文泽才和钟叔道,“那个邪术师的任务只有一个,将替陈副县长死的尸体护在那后堂,没人会想到大堂中央的棺材里根本没有人,更没想到后堂放牌位的地方居然有具尸体!” ??替死的那人被拘在后堂,阴气自然也就在后堂的位置,其他玄门中人即使疑惑,也会觉得人真的死了,因为陈家的后堂除了陈家人能进外,根本没有其他人可以进。 ??他们没想到活人或许不能进那个地方,死人却是可以的。 ??“我和老章贸然进去,那人以为我们发现了陈副县长的计划,所以才对咱们下死手,现在陈家到处搜查我们,一是确定中术后你有没有死,二是想抓住我们,以防咱们走漏了消息。” ??钟叔的脸色有些难看,他这辈子还没有这么狼狈过。 ??而且是很没有理由的那种狼狈。 ??这件事有些乱,反正左右一句话,陈副县长假死的目的很有可能是为了他的小女儿,而陈家现在搜查章全他们为的就是封口,不管章全他们能不能猜到,都得死。 ??“周家追你们做什么?” ??张大师好奇道。 ??文泽才看向他,张大师连忙解释,“周家人行事很嚣张的,比陈家人的动静还大,很容易就知道了。” ??章全清咳一声,别过了脸。 ??钟叔摸了摸鼻子,小声道,“这次周家带头来河陆坡的人叫周清山,别看那小子年龄不大,命术还不错,其余周家弟子对他唯命是从。” ??周清山可以说是周七叔比较看好的一代年轻人,加上天资过人,所以性子被养得十分骄纵,他们比章全两人先一步到河陆坡,过河的第一件事便使命术勾了一容貌清秀的姑娘。 ??“巧的是咱们住在同一家旅馆,”章全的脸上带着幸灾乐祸,“我一眼便看出那姑娘不对劲儿,和老钟一说,他咳咳那啥,反正坏了那周家小子的好事,还差点断了子孙根。” ??张大师顿时合拢腿。 ??差点断了子孙根,这话一听便大有来头。 ??“结果周家人太多,逃跑之时被他们看见了脸,这不,这几天一直在追咱们.....” ??钟叔清咳道。 ??“那姑娘呢?” ??文泽才皱眉问道。 ??“姑娘没事儿,事发时,旅馆里也有不少被陈家找过来的野术师,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,有好心的偷偷将清醒过来的姑娘送回去了。” ??那周清山丢了面子不说,还败了兴致,现在一头都扑在在找他们头上,倒是没去再去找那姑娘。 ??“等章叔的术解开后,我们就离开河陆坡吧,”文泽才想了想后说道。 ??现在不能正面杠上周家人,一旦捅了一个分支,就会惊动周七叔。 ??傍晚,文泽才与张大师一起出了门,只有章全两人现在就是过街的老鼠,只能乖乖地在张大师的屋子里歇着。 ??要想解章全的术,最快的办法就是找到对他下术的那个邪术师。 ??好在他们过招的时候,钟叔扯了对方一根头发,正好能让文泽才顺利找到对方。 ??“今天是尸体聚阴的最后一天,过了今天,阴气就会散开,到时候他们会做什么,咱们也不知道。”张大师与文泽才此刻正躲在陈家院子侧面的树林里。 ??此刻的陈家院子已经没有宾客了,不过陈家人依旧披麻戴孝,这更印证了陈副县长假死,用了“替死”那人就是他们陈家的罪孽,为了不让对方成为替死鬼,他们必须披麻戴孝整七天。 ??“文兄弟,咱们现在这么办?” ??在文泽才的强烈要求下,张大师总算不一口一个文大师了。